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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莎】火焰与鹰（上）

吃了好多大佬的粮，非常感动，自割（难吃的）腿肉，ooc重写，私设如山555有什么和原作对不上的地方告诉我，我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说莉莎的代号是伊丽莎白是因为她的妈妈叫这个名字，所以就这样写了，开头的伊丽莎白是莉莎妈妈哦，以及时间线可能和大佬整理的有所出入555

又来了。人体倒地的钝重的声音，伊丽莎白痛苦的呼救声。在他急急忙忙地推开凳子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伊丽莎白。羊水和鲜血从她的下身蔓延开来，在地面上积成一滩。

“伊丽莎白！”他愣住了，不知该从何下手。

“啊——”伊丽莎白急促地喘息着，“去——去玛丽婆婆家里，她懂接生！”

“好，好，我知道了。”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又退回去，转身跑向门外。

还好玛丽婆婆家离他们家不算太远。玛丽婆婆年纪大了走不快，他情急之下，一把把她背了起来狂奔回家，等到家之后便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快起来！把你老婆抱到干净的床上去！然后去烧热水送过来。”玛丽婆婆吩咐道。

他焦急地按着命令做事，然后被玛丽婆婆挡在了门外。

“在这待着，我让你进去你再进去。换件干净衣服，女人生孩子时环境要卫生。”

他全然无法思考，只是机械地照办。伊丽莎白的喊叫声在楼上都能听见。一定很痛吧……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多关注她一些呢！明知道她即将临盆！

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一声婴儿的哭喊声冲进他的耳朵。他扶着墙站起来，想推开门又不敢。

忽然，门开了。哇哇大哭着的小婴儿被裹在他的一件旧衣服里，玛丽婆婆道：“是个很健康的小姑娘呢。”

看着她通红的小脸，他松了一口气，又提气道：“伊丽莎白呢！她怎么样？”

“母女平安——”说着，玛丽婆婆回头一看，“糟糕！”

她把小婴儿放在了早已做好的摇篮床里，连门都忘了关，可是一切都是白用工。透过那半人宽的空隙里，他只看到更多的血，刺眼的不详的鲜红。

他不敢妄动一步，轻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听不进他的声音，她此刻只能感觉到疼痛。

“是大出血！要是这附近有懂治疗的炼金术师就好了！”玛丽婆婆道。

炼金术师。他浑身一颤。他自负聪明，却从来没有涉及过用炼金术治疗这方面的内容。因为他觉得，自己要研究出更厉害的东西、最厉害的东西。

玛丽婆婆颓唐地放下纱布，道：“不行了，血止不住，这个出血量……已经……”

“不会的……”他不敢相信。

“抓紧时间跟她道别吧。”玛丽婆婆道。

伊丽莎白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是张开嘴，嘴唇无力地动了几下，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直到死去。

你想说什么呢？生命的最后，你想告诉我什么？你是在责怪我吗？还是想再看一眼女儿？

“伊丽莎白！”他大喊着从噩梦中挣扎出来，一手推掉了桌面上的水杯。

嘭！杯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水撒了一地。他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翻看桌面上的资料有没有被水淋湿。万幸没有，他松了一口气。

莉莎一向睡得很浅，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一下子把她惊醒了。她的卧室就在书房旁边。

她揉了揉眼，走到书房门口。父亲又忘记关门了。书房里只有一豆灯光，其余皆是黑暗。她从门缝里看他焦急地整理资料、摊坐在椅子上之后，这才推开门，道：“父亲。”

“啊，莉莎，抱歉，把你吵醒了吗？”

“没事，您不要动，我把地面清理一下。”

“啊——”他这才想起来地上的水，“我来，你去睡吧。”

已经过去8年了啊。伊丽莎白已经去世8年了。

于是莉莎听从他的安排，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蜷缩着身体闭着眼躺到了天明。

转眼间又是3年过去，莉莎已经能通过织布和帮玛丽婆婆打下手来补贴家用了。父亲沉浸在炼金术的研究中，一直没有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但也正因为他的炼金术，村子里甚至更远的地方，有什么要修的东西会来找他，加上莉莎的钱，勉强能糊口。

莉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和父亲私奔出来的。原本家里的条件很是不错，多亏了她当初出来时带的私房钱，让莉莎得以上学。

莉莎不喜欢炼金术。炼金术夺走了她的父亲，让她们的生活如此艰难。所以，她拒绝学习炼金术。但世人都很尊敬炼金术师，并且似乎成为国家炼金术师的话，就能够有很多的钱——让他们过的好一些。

有人向父亲提议过，他阴沉着脸拒绝了：“我绝不会去当军方的走狗。”

为什么呢？为什么父亲会拒绝呢？但莉莎懂得察言观色，这绝对是父亲不愿意告诉她的东西。既然父亲不愿意，那么再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多看一些书，多织一些布。

这天和往常很不一样，远远地，莉莎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她家门口。

一个站得笔直、黑色头发的少年。

她得要抬头才能和他对视。

莉莎在离他五步远的位置停下来，谨慎地观察他，道：“您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霍克爱先生的女儿吧。初次见面，我叫罗伊.马斯坦古。你好，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听说霍克爱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炼金术师，希望能向他学习。”罗伊说着，摸了摸头，尴尬地笑道，“不过，被他赶出来了。”

莉莎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道：“您可能要白跑一趟了，我父亲从没有收过任何徒弟，之前也有人尝试过，都没有成功。”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努力到霍克爱先生愿意收下我的那一天。”罗伊道。话是这么说，如果他发现真的打动不了霍克爱的话，也不会继续浪费时间。

“那么，祝您成功。”莉莎说着，从他身边绕过去开门，然后，将他关到了门外。

啊，真是伤脑筋啊，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了。罗伊想。

接下来的一个月，莉莎每天都能看到他，风雨无阻。

由于地方偏远，日常用水只能从井里打。莉莎对于这些活已经很熟练了。倒是罗伊，在看到她吃力地打水的时候显得很震惊，坚持要接手这项任务。

无功不受禄。莉莎一开始总是拒绝他。每次被拒绝以后，罗伊总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渐渐地，莉莎不好意思再拒绝他了。

多了一个劳动力，莉莎的重担减轻了许多。他们偶尔也会有谈话，莉莎对于他的态度也不再那么提防。

“为什么马斯坦古先生想要学习炼金术呢？”有一天，莉莎问他。

“因为我想用炼金术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罗伊道。

莉莎擅长观察，所以她能看出来，罗伊是非常认真的。

“没有炼金术，难道就不能让国家变得更好吗？”莉莎反问道。

“呃……确实很多高层不是炼金术师，但不如这样说，炼金术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有了这种力量就能事半功倍。所以，我想要掌握这种力量。”

唔。是一个坦诚地面对自己的野心的人呢。莉莎想。

她忽然觉得，似乎不再讨厌炼金术了。毕竟，炼金术只是一个工具，把过错都推到炼金术身上，固然会轻松一些，但却并不会改变什么。

希望用炼金术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这个想法让莉莎怦然心动。父亲，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会在收徒这件事上把关如此严格。

“您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了吧。”莉莎道。

“是啊。”罗伊苦笑，“除了第一天和霍克爱先生说了几句话，之后再也没和他说上话。”

“毕竟父亲几乎不出门。”

话虽如此，罗伊知道霍克爱先生会从二楼的书房窗户那里偷偷地观察他。不知道观察期要有多久他才会满意呢？

莉莎对于任何人都很有礼貌，包括她的父亲。到位的礼节像是一层保护膜，将莉莎与周围的环境隔绝开来。这让她感到很安心。

她喜欢在学校的生活，能够学到许多她不知道的知识，知道许多外面的世界，她所身处的这个国家的历史，这让她感到一种趣味。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这天，莉莎回家的时候，意外地没看到门口罗伊的身影。

生病了吗？前几天忽然变天，也许是那时候感冒了？莉莎不知道自己皱起了眉头。

她用钥匙开开门，却听见楼上有两个人在交谈。是父亲……和马斯坦古先生？

莉莎走到二楼书房门口，贴近房门去听里面的声音。她听了一会，便知道父亲已经认可了马斯坦古先生，忍不住弯起嘴角。

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有了一个好的结果，真是令人开心啊。那么，今天就要做三个人的饭了。

果然，父亲留马斯坦古先生一起吃晚饭了。饭桌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吃自己的饭菜。

既然马斯坦古先生已经是父亲的徒弟，按照父亲的性格，想必会让他住下来。莉莎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家里倒是有空闲的房间，只是想要把它整理干净到能让人入住，恐怕需要不少的时间。

吃完饭，莉莎便听到父亲对马斯坦古先生说道：“既然我收你为徒，你就要做好辛苦的准备。”

“是。我会的。感谢您愿意收下我。”

“为了方便行事，你就在我家住下吧，空着的房间，你想住哪个都可以。”

但是家里还有个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女儿，这样也可以吗？不怕传出流言蜚语吗？罗伊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好，我知道了。”

交代完自己想要说的事情，老霍克爱又回到了书房。他几乎整天整天的待在书房里，连自己的卧室都很少回去。

见莉莎收拾碗碟去厨房，罗伊也跟了过去，道：“我来帮你吧。”

“没事，这点小事，我自己就可以做好。”

“啊，不是因为这个，你的手艺很好，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我希望能回报你一些东西。”

莉莎沉思片刻，道：“谢谢。那么，就请你今晚连夜和我一起把房间整理好吧。”

“诶？这么急吗？我可以慢慢整理，先住在之前借宿的地方。”

“让客人自己整理房间可不是待客之道。但是我一个人整理的话，在时间上还是有点勉强。毕竟我明天还要上学。既然马斯坦古先生想要回报我，就请一起整理房间吧。这样我也能轻松一些。”

罗伊忍不住苦笑道：“那好。”客人……他还以为三个月的时间，能让莉莎把他当作哥哥看待呢。果然还是不行啊。

罗伊更高，所以他先负责扫尘。莉莎用报纸折了两顶帽子，一人戴了一个，由她指挥着，罗伊负责执行。

把房间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和灰尘清理干净，罗伊和莉莎都捂着口鼻跑到房间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看着难得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的莉莎，罗伊忍不住乐了。这才有点11岁小孩子的样子啊。平时的莉莎太过沉稳，总是让他在不经意间把她当作同龄人来对待，忘记了他们有4岁的年龄差。

听到笑声，莉莎摘下帽子，无奈道：“马斯坦古先生，请您别笑了。”

“啊，抱歉抱歉，叫我罗伊就好。”

“那么罗伊先生，休息好了的话，我们要继续打扫了。”

“当然，没问题。”

于是两人各拿一块抹布，擦干净每一个边边角角。期间换下了脏水无数。

因为莉莎的房间在二楼，罗伊特意选了一楼的房间。木质的楼梯踩上去会咯吱咯吱响，这样罗伊如果上去的话莉莎就会知道，也算是避嫌了。

等把房间的格局调整成罗伊想要的之后，莉莎上楼从自己的房间里抱出一床被子和铺盖枕头。

一下子拿过去果然是有点困难啊。莉莎苦恼地想。蓬松的被子完全遮挡住了她眼前的一切。她还得努力地捞着被子的下摆不让它拖到地面上。

然后她听见了楼梯的响声，一双手伸过来抱走了被子，罗伊冲她笑道：“我来吧。”

她跟着头重脚轻地来到他的房间，此时已经是午夜了。她打量着是否还有哪里需要准备的，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等罗伊铺好床，这才发现莉莎已经睡着了。他不禁笑了一下，摆弄了一下头发，心想：就这样让她睡吧，再叫醒她恐怕睡不着了。

他把一件厚实的大衣搭在她身上，到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个晚上。

莉莎梦见自己踩空了楼梯，她一蹬脚，把自己蹬醒了。看了看房间的格局和窗外的太阳，莉莎吓了一跳。

她连忙看了看时间，还好，只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起来。早饭是来不及做了，今天就先让父亲饿肚子吧。真是不好意思了，她想。然后打算回房间收拾书包，便看见罗伊躺在沙发上睡得很香。

她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上楼下楼，但还是会发出声音，这声音把罗伊吵醒了。

他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道：“早上好，莉莎。”

“早上好，罗伊先生。”莉莎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睡着了，这才到客厅来睡，“昨晚我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谢谢。”

“哪里，没事的。”

“如果您要吃早饭的话，请顺便帮父亲也带一份吧。今天我来不及做早饭了。”

“好的。”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莉莎冲他点了点头，拎着书包上学去了。

罗伊在霍克爱家住了下来。出乎意料的，老霍克爱并没有教授他炼金术的学习，而是给了他很多很多书，涉及物理、化学、数学等方面，每一类都难搞的要命。罗伊觉得自己仿佛要成为一个数学家，而不是炼金术师。唯一和炼金术有关的，就是炼金术的历史和原则了。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一年就过去了。罗伊依然没有学到任何和炼金术有关的东西，国家依然没有停止战.乱，甚至懂医术的人会被强行带去战场。就如同玛丽婆婆一样。

如果说除了父亲以外，莉莎还把谁当做亲人的话，那无疑是玛丽婆婆。母亲生她时大出血死亡，是玛丽婆婆用羊奶把她喂大。如果没有玛丽婆婆的照顾，就父亲那样养孩子，莉莎早就夭折了。

可是莉莎阻止不了任何事。

“她年纪已经那么大了，让她上战场，这不等同于要让她死在那里吗！”

可是这是没有用的。军.方的命令，平民哪能抗衡呢？一瞬间，莉莎似乎明白了父亲对军.方的厌恶。但是如果想要得到抗衡的能力的话，不就要先服从规则进入军.方吗？这似乎是一个悖论。莉莎有些迷茫。

同样迷茫的，还有罗伊。他想通过炼金术获得国家炼金术师的资格，进而进入军.部，然而到现在为止，老霍克爱还是什么都没有教给他。在这种困惑之中，战事愈演愈烈，又是两年过去了，老霍克爱只教了他一些炼金术的基础。

罗伊终于下定决心，既然没办法通过国家炼金术师这条路的话，那么从.军是他现在唯一的路。他带来的东西不多，一个箱子就可以装下。剩下的，就是道别。

霍克爱师父对军.部的态度一直很清楚，罗伊几乎能想象出来他会对自己说什么。而莉莎……她，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他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直到天明。他听见莉莎房门打开的声音，她下楼时咯吱咯吱的声音，推开院门的声音。

罗伊不知道自己为何犹豫着不敢去向她道别，但听到她进厨房要做饭了，罗伊还是走了进去。

莉莎正在从蓄水缸里舀水，准备洗生菜。察觉到他的脚步声，也不回头，便道：“早上好，罗伊先生。”

没听到回答，莉莎有些奇怪。她放下手中的活，看向他。

皱起的眉头，低垂的双眼，紧紧抿着的唇，紧握的拳头，还有沉默。一定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莉莎道。

“我……我要走了。我想……进入士.兵学校学习。”

莉莎愣住了。

“我可以问一问原因吗？”

“师父他，一直没有教给我炼金术。而我不能再等待下去，如果炼金术行不通，就换一条路。对不起。”罗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他的确对莉莎感到愧疚。

“没关系。你不用向我道歉，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离开吧。”莉莎一边说着，一边掰着生菜的叶子，一瓣又一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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